“看够了没有，我带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看我的，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还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你说吧。”陈小七也看着凌霄，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凌霄将发生在朴真素身上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然后将那一块蜘蛛芯生物芯片交给了陈小七。

陈小七仔细地看了看手心里的小小的生物芯片，诧异地道：“居然有这样的东西，美国的科技实力实在是超出我们国家太多了。凌霄，你对国家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谢谢你。”

“就这一次，不要谢我，我不想在搀和进这种事情里了。”凌霄说道。

陈小七却笑了笑，“有句话叫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顺其自然吧，年轻人。”

“又用长辈的口吻说教。”凌霄试探地道：“七姨，你究竟多大呢？”

“不懂事，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陈小七瞪着凌霄，眼神有点儿凶。

“不告诉我年龄也可以，那个……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脸呢？”

“小子，你这是在找揍吗？我是你长辈喂，没礼貌！”陈小七果真挥手去打凌霄。

凌霄没有躲闪，陈小七也不是真的打，就只是比划了一下动作而已。

“七姨，你不是说要教我化妆术吗？什么时候教我？”凌霄太想学会这种本事了。

“回国以后再说吧，你现在是要去黄舒雅的家吗？上车吧。我想和朴真素谈谈，她可能还掌握着一些很重要的情报。”陈小七又催促凌霄上车。

凌霄再次爬上电瓶车。他离开金皇冠大厦的目的还真是去见朴真素。昨日离开的时候他催眠了朴真素，按照他的估计，朴真素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苏醒了。

他打算说服朴真素站在他这一边，应对革兰素生物科技公司的威胁，朴真素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帮手。他甚至想好了说服她的策略，那就是帮助她找到她的弟弟，给他弟弟动手术，取出他弟弟脑袋之中的蜘蛛芯生物芯片。

朴真素多半会答应。

他是这么认为的。

陈小七骑着电瓶车上了路，这一次她同样走的是小路。大约二十分钟后，她和凌霄来到了那幢公寓楼的附近。她将电瓶车停下，与凌霄步行过去。

刚刚靠近公寓楼大门的时候，凌霄的视线忽然落在了一个正从对面走过来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是朴真素，她头上缠着的纱布是一个非常醒目的所在。她提着一只购物袋，里面装着一些大概从超市采购回来的一些东西，条形面包和牛奶，还有一些水果什么的，满满一袋子。

“她不应该在这个时间里抛头露面。“凌霄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向朴真素走了过去。

陈小七的视线却移落到了旁边的马路上，就在这时，一辆电单车缓缓驶过。

电单车上的骑手戴着很炫的偷看，身上穿着皮衣，给人一种很彪悍的感觉。他也侧头看了人行道上的陈小七一眼，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忽然加速往前驶去，左手也伸进了怀中。

“小心！”陈小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前冲，一步两步，身体飞跃起来，整个人都扑在了凌霄的背上，连同凌霄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凌霄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朴真素的胸口上绽放出了一朵血花，她的脚步也停顿了下来，她手中的购物袋滑落下来，砸在地上，里面装的食物散落了一地。

开枪射击的是电单车骑手，一枪命中朴真素的胸口之后他又开了第二枪，这一枪仍然击中了朴真素的胸口。

电单车快速驶过，眨眼远去。

朴真素栽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她的身体之中涌冒出来，打湿了积雪覆盖的人行道。洁白的雪，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有人尖叫，有人喊叫，有人报警，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

凌霄爬了起来，跑到了朴真素的身边。他却诧异地发现，朴真素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朴真素的嘴角冒着血，还有一个虚弱的声音，“我……看见了，他……是我弟弟……朴龙海……呼……”

她的双眼开始涣散，鼻孔里也只有出来的气，没有吸进去的气。

她死了。

凌霄的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前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眨眼之后就变成了一具尸体。面对一具尸体，就算是他这样的神医也束手无策。无论是什么医术，无论是什么药，都没法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活转过来。

枪手所开的两枪，枪枪命中她的心脏，要她命的心没有半点犹豫。

她因为她的弟弟而沦为商业间谍，最后却又死在了她的弟弟的手里。这是一个恶毒的玩笑，人性灭绝。

“我们得离开这里，走吧，快走。”陈小七将凌霄拽了起来，“不然，我们会惹上麻烦的。”

凌霄心神不宁，任由陈小七拉着他混入混乱的人群。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