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陈曦皱了皱眉头说道。
“家里某些简书上的记载,但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司马徽随口说道,“所以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能问个别的事情吗?”陈曦再次换了一个问题,既然问不出来,他也不强求。
“还请讲。”司马徽点了点头。
“现在这里还有多少人?”陈曦看了看宽敞的马路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在行走,略有好奇的询问道。
“除了那些研究性质的家族,其他大多数的家族只剩下老弱妇幼了,甚至你能在这里看到的年轻人,很多时候其实都不属于这里。”司马徽指了指偶尔出现的年轻人说道,“这些人其实是从附近的村寨过来,在这边做点小生意的,现在在这里的都是种子。”
“用不了这么多的老头教吧。”陈曦顺着街道走到一旁的私塾,往里面看了看,师生比例就差一比三了,而且不少的老头陈曦都有印象,这些都是各大家族的老一辈,甚至在里面陈曦见到了以前老来找他的陈家族老陈光和陈尚。
“为何不用?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教授下去不好吗?”司马徽笑着说道,“往前四百年间根本没有这种情况,上一次这么多不同派别,相互之间可能还有仇的老一辈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讲述,还是稷下学宫时候的事情了。”
当然司马徽这话有些过了,实际上除了稷下学宫以外,其实还有一个鸿都门学,只不过鸿都门学是桓灵二帝搞出来,而且也远不如稷下学宫那种百家之言,只能说是专业性质的,再加上党锢等等一堆黑历史,司马徽压根懒得提这件事。
“只是觉得不公平啊。”陈曦看着下面那群撑死十三四岁的世家子们,又想了想自己所能提供的教育,不由得叹了口气,老师,以及教育的投入成本差距太大了。
“公平吗?”司马徽动了动嘴,随后笑了笑,“陈侯,有些时候公平和公正是无法兼顾的,就像你,我,还有平民,同时去做当官,我们都不依靠身后的力量,皆是竭尽全力去牧守一方,五年后你可能已经坐到了现在的位置,我可能略有荣升,但平民可能已经因为能力问题被革职,这种结果就能力而言,便是公正。”
司马徽没说公平的情况下应该是什么样,因为不可能,有些事情不能讲究公平的,只能讲究公正,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法公平了,所能要求的也就只有社会整体的公正。
“这种话你不用给我灌输的,真以为我傻啊,我只是觉得,太过了。”陈曦没好气的说道,“真以为我会追求绝对的公平不成?”
“如果陈侯都算傻的话,那就没有聪明人了。”司马徽连连摇头,“至于说过了?来,看这里!”
司马徽带着陈曦走到校舍的旁边,那里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允许旁听,优秀者可以成为弟子。
“咦,你们居然会同意这种事情,我记得你们都是家学不许外传,祖宗的东西敝扫自珍啊!”陈曦啧啧称奇。
“那是之前,现在的话,都已经相互教授其他家族的子弟了,也不介意教点其他人了。”司马徽平淡的说道,如果还是只教授自家的子孙,那当然不会像现在这样,都搞成辩论式的平台了,而既然已经不在乎其他家族听到了,那还会在乎老百姓?
我连我仇家听我家的家学都不在意了,还能在乎老百姓来听?我连我仇家研究我家家学,攻讦我家都能顶住,我还怕你们小老百姓听我家的家学,学我家的家学?怕个鬼!
这就是为什么直接不禁止外面的人来听课了,都到了这个时候,爱咋咋地去吧,就跟当年稷下学宫一样,老师带着弟子一起来,老师和对方老大辩论,如果一败涂地,说不准当场自家的徒弟就跑到别家去了,然后就去学别家的理论了。
现在这群老头倒是没有这种硬气的想法,但是场子搭起来之后,难免炸毛,炸毛之后就斗起来了,就跟稷下学宫当年一样。
要知道当初稷下学宫弄出来其实不是为了让百家对喷,甚至大打出手,解决学术争端的地方,当年这个地方搞出来只是田家想要找点人对其代齐一事进行辩护,维护自家统治。
结果场子搭起来之后就失控了,辩护?维护统治?行行行,帮你解决这个没问题,先给我将场子让出来,我喷死对面的傻子。
然后稷下学宫就成了解决百家学术问题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上面的想法永远在被曲解,下面人的总能玩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