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绯烟带着一人终受拖累,迟迟不能甩脱,戴和正急道:“放我下来。”见血绯烟丝毫不为所动,又道:“拉开一段距离,就跳下石林,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血绯烟此刻哪有主意,数日来对戴和正言听计从惯了,想也不想就按戴和正所言,直接运起家传血遁禁术,一溜烟便将两人甩远,过了两刻钟只见她脸色苍白,维持不住血遁术,跳下石林,在石林林跑了片刻,真气几乎耗尽,停了下来,扶着戴和正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下休息。此时天昏地暗,风声呼啸,那两名元始门人果然如戴和正所料,找了片刻,毫无线索,只得悻悻而归。
话说陈丹青见血绯烟和戴和正平安出了困阵,便凝神看着元始门两位长老。岑商笑着说道:“不知道是谁的面子这么大,竟然要两位道友请动混天钵,真是劳师动众,连带小弟我也受宠若惊哪。”原来那无形屏障便是由元始门重宝混天钵激发形成,此时正有三名先天中期的元始门人操控布置,比之都贯先前布置的阵法自是高妙甚多,能困住先天后期的武者片刻,高手相争,片刻之差就能决定胜负生死,看来元始门是想一网打尽,不留漏网之鱼。
陈丹青却另有想法,他本受玄阳掌门安排,监督此次人质交换,掌门知是岑商,特地委托陈丹青前来,正是存了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考量。陈丹青见岑商无故释放人质,起了好奇之心,暗中跟随岑商前来,他善于身法,进攻也是凌厉迅疾一路,而岑商贵为炼血殿副殿主,修习的却不是炼血殿的武学,他自有机缘,修习的法诀唤做《搬山岩体功》,乃是上古体修的路子,这门功法习练有成,有搬山巨力,身躯如岩石般坚硬,招式大开大阖,勇不可挡,也符合他豪迈的个性。
陈丹青身法精奇,一路暗自跟随,也没被其发现。只不过这元始门如何能够未卜先知,提前安排好如此大的阵仗,埋伏于此,陈丹青心下已先存了一份谨慎。那黑发道士愤然道:“魔教妖人,胆敢在我人族地盘撒野,休的逞口舌之利,还不束手就擒。”
陈丹青眼睛余光看向都贯,见他虽已摆出戒备姿态,神色却不十分慌乱,不知是另有倚仗,还是别有内情,当下接过话头道:“不错,岑兄,今日就教贫道占些地利之便,咱们就在此好好斗上一场,那都老怪手段诡诈,毒功高深,就麻烦两位师兄了。”说罢,也不等答话,一剑笔直竖起,剑尖朝天,正是玄阳剑法起手式,剑礼天地。岑商身形微蹲,右拳斜引,左手成掌护于胸前。陈丹青剑礼毕,剑尖抖转走中宫,招式平平,带起的剑气却锋锐无匹,连一旁的元始门道士也觉得心惊,心中暗暗赞叹。
岑商也非易与之辈,见一剑刺来,反手就是一掌,招式普通,却激得风声大作,显然蕴含巨力,正是一场龙争虎斗。陈丹青出招甚快,剑虹陡起,剑剑不离要害,岑商一拳一掌,以力破之,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斗的险恶。
那元始门两位道士见陈丹青和岑商已打了起来,也走向都贯,一左一右站定。元始门两位道士都为先天后期高手,白发道人成名较早,江湖人称一掌寒江江玉寒,拿手的是元始寒冰掌,昔日与人相争,一掌拍出,一条清涧冰封数里,令人称绝。
另一人称做烈焰焚天严玉谦,这人虽然外号焚天,却是新近晋级的先天后期高手,绝招是烈阳掌法。
都贯以少敌多,采取守势,手中掐诀,召唤出一团黑雾,护住自身,只等对方出招。严玉谦性子较急,当下一掌拍去,掌中蕴含红光,一道烈火真气扑向都贯,只见都贯不慌不忙,也是远远一掌,一阵墨绿色真气迎去,相持一息,便教烈火真气烧得滋滋作响,轻易间破去,烈火真气挟着余威继续扑向都贯,打在其身周的黑雾上,失去踪迹。
严玉谦始觉黑雾有异,不再试探留手,劲道用满,烈火真气有如实质,像红色岩浆,滚滚卷向都贯,都贯隔着老远已觉得炎炎热气,不敢掉以轻心,掏出鬼爪,也是运满劲道,激射出五道碧绿油油的真气,虽被灼烧得滋滋作响,也将那烈火真气抵住,只是慢慢被挤压而回,眼看不用盏茶时间,就会被烈火真气蒸干一空。
严玉谦对自己的烈阳掌法向来引以为傲,见状暗暗得意,掌中加了把力,势要将都贯焚了不可。只听江玉寒大喝一声:“师弟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