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听到这里,前面质疑的五虎门弟子又一次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然后杨飞,依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到现在确有很多武林人士不信,不过这绝对不是谣传。想当年,和南宫铭交过手的人还有不少,比如八卦门的陈镖头,当年他的八卦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单单一柄八卦刀,绿林好汉见了也要胆寒三分。但是他和南宫铭的惊雷刀交手,仅两招就败下来了。”
此时众人都脸色一惊,两招,仅仅两招。
“陈镖头回忆他和南宫铭交手的情景,一旦惊雷刀舞起,瞬时如同天闪雷鸣一般,刀光闪过一刻,只觉得双手已经完全震麻了,内力提不上劲来,一刹那招式就被破得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回手的余地。等回过神来,惊雷刀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了。”
“既然南宫铭那么厉害,后来又怎么死了呢?”
“崂山一战之后,整个武林除了当时最大的五虎门已经没有门派敢独自去挑战南宫铭了,不过可惜的是,当时五虎门的当家也在五十招之内就败下阵来。然而这五派的人怎么肯就此罢休,后面他们中有一派人,就是现在七派九帮中最大的一派,兖州的长铗派。听闻当时他们的掌门人带着五个弟子上了芒山,找到了古一丰。古一丰自知自己所造的惊雷刀和自己一手培养的南宫铭竟成了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刽子手,后来他应对惊雷刀,重新创了一门新的武学,就是细雨剑法。”
又说了一半,杨飞撩了撩垂下来的前发,又喝了半盏的烧刀子,摸了摸嘴。
“所以细雨剑法就赢了惊雷刀?”
不知道下面又是谁适时地插了一句,其他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杨飞,各人都憋着一口气。
“这当然没那么简单!”
杨飞急忙说了一句,却被那半盏酒呛了两下。
“两个月前,我和长铗派的弟子交过手,依我看,这细雨剑法也不过如此,比起我们五虎门的五虎断魂刀,还是差的远的。”
先前五虎门的弟子趁着间隙地机会也说了两句,却立刻遭到周围不少武林同道的嘘声。正在此时,杨飞的余光,往左右稍微瞟了瞟,左右最远的两桌,一桌靠墙一桌靠窗,各坐了两人。左手靠墙的一桌,坐着一年轻人,眉清目秀还竖起高高的发髻,一身淡绿色的长衫,束着深蓝色的腰带,桌上放着一把三尺长剑,如果杨飞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长铗派的弟子了,而且看他的行头,应该是弟子中位分较高的弟子了,这会儿却一个人坐在这客栈中,多少有些不合乎情理。而右手边靠窗的位置,则坐着另一个年轻人,只是头上戴着棕灰色兽皮制成的帽子,似乎还故意压得很低,让人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全身都穿着浅灰色的兽皮外袍,完全让人看不出此人的来路。在他的身上并看不到所佩戴的兵刃,只是随身携带着一个狭长的盒子,按照目前的局势,此人无疑是武林中人,只是从穿戴和兵器上,看不出此人的门派和来路。
“杨师爷,你继续。”
杨飞无意之间走了个神,被人突然又拉了回来。
“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你刚才讲到那细雨剑法没那么简单。”
“噢,那是自然的。细雨剑法如果单单拿出来看,本身招式并不华丽,也没有什么威力,但是这套剑法厉害之处就在乎可以避其锋芒,刺其弱点。原本细雨剑法和惊雷刀一样,共有四十招,惊雷刀法所讲究的是攻其不备,先手制敌,刀法招招迅猛刚烈,让人根本无从招架。而细雨剑法则截然相反,讲究用身法来躲避对手的杀招,避其锋芒,取之后手,以刺和削为主,招招直指对手弱点,破其招式。并且细雨剑法每一招都是根据惊雷刀法而来,可以说是惊雷刀法天生的克星。”
“所以后面就赢了南宫铭了?”
“之后这段历史,知道的人就不多了。我也只知道当时长铗派五个弟子一起修炼,并且辅以五星剑阵,但是即使这样,还是和南宫铭打了一天一夜。最后这五个弟子回来了四个,说是其中的一个弟子和南宫铭同归于尽了……自此,惊雷刀法就从江湖上消失了。”
众人似乎对这个草草的收尾十分的不满,几个店小二甩了甩了毛巾,像听完说书一样,继续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原本围着的人,走了大半,只剩下双剑派的几个弟子,似乎依然津津有味地回味着这个故事。而杨飞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刚才的年轻人身上,对方依然纹丝不动,只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似乎周围的环境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