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吱呀一声,朱红大门缓缓打开,几名身着黄衣的官差走了出来,皆是拿着榜单,来到公示墙贴了起来。
还没等官差离开,所有的人一拥而上。
苏黎好不容易挤进去,从头扫描了一遍,细细的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当一遍看完后,突然脸色苍白起来,再次寻找起来。
没有,竟然没有自己的名字,怎么会?
“现在公布前三甲名单及文章,诸位可观摩学习。”朱红大门再次开启,依然是先前的几人,不过,这次他们所端的却是黄色布帛,可谓是真正的皇榜。
苏黎看向皇榜,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位列状元的是…………”
“榜眼……”
“探花……”
苏黎看完榜单,身子一阵踉跄。
“怎么可能,自己,落榜了,三年,难道又要等三年,我不甘心,不甘心!”苏黎仰天大哭,待到看到状元名字底下的文章时,突然眼睛睁的老大,那篇《民生序》正是自己所做,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名下。
苏黎呼吸急促,有些明白了过来。
“大人,大人,那篇《民生序》是小生写的,小生的文章被人顶替了,大人做主,大人明察呀!”苏黎状若疯魔一般,头上的木髻不知何时掉落,披头散发的一把拉起正欲进门的放榜人员。
“滚开!”那名官差一甩手,一脚踢在苏黎的胸口上,苏黎连滚带翻的滚下台阶,捂着胸口,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笑话,状元爷可是当今宰相的少公子,怎会顶替你的烂作,想当状元想疯了吧。”那人擦了擦一脚,满脸嘲讽的看向苏黎,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就此进去。
每年放榜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受不得刺激的失心疯的、投湖自尽的不知有多少,像苏黎这种状况的,早已屡见不鲜。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再三的折磨我?”苏黎眼睛充血,看着头顶那一朵朵血色白云,如无根的游萍,不知未来在何方。
“抬走,抬走。”几名仵作早已等候多时,见着终于有人倒下,赶紧上前摸了一下呼吸,听了听胸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老地方,乱坟岗。”这些寒门学子大多数都是攒钱来赴考的,老家不知道在何地,乱坟岗倒是他们最好的遗弃之地。
几名捕快样子的人一前一后将苏黎抬起扔在马车上,一会儿又抬来了几具,在马夫的吆喝下,来到乱坟岗抛了下去,还未等人离去,几头野狗顺着气味寻找而来,看见新来的尸体,两眼放光,就此撕咬起来。
苏黎身躯透明,有些迷茫的看着下方的撕咬场面,满心的不甘,他觉得自己活得是那么的失败,随着一阵风吹来,苏黎有些冷的缩了缩,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飘去。
“我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现在要去哪里?地狱吗?如果有来生,我愿化作蜉蝣,只争朝夕,太累了,真的好想再回莲花村看一眼!”
苏黎穿过云纱,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
“爹,我终于考上了状元,只是顶替那人,会不会告御状?”苏黎走进书房,有些担忧的看向提笔写着奏折的爹,同样,是大唐唯一的宰相。
苏权放下笔,看着横冲直撞的儿子,有些不悦。
“遇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时怎么继承我的位置,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该改一改了。”
“爹爹教训的是。”苏黎连忙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