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厉害的是,这个人似乎淡泊名利,出道之后,并不如何与人动手,但就算是如此,可是依旧是排名连连上升。
要说这仙武榜,评定的总是有些突兀的感觉,就是只要冒出来一个高手,那往往不是论资排辈的,不是因为这个家伙出了江湖多久,便能拍的往前。
不看资历,只是看武功,这便是仙武榜最为让人称道的地方,可是这个钟浩然则是完全相反,这个人简直是仙武榜上的异类,十年前出道,十年间不断的排名上升,最后竟然来到了天下第三,实则天下第二。
这是绝无仅有的存在,没人能这么往上走,特别是还从一开始的不如天榜,到如了天榜,要知道,这是突破到了一品之境才的标志,甚至是被仙武榜承认的,这人只用了十年。
本来都觉得这个钟浩然没什么名利心,可是现在,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镇北将军,也就是赵乾元征召上来的贤才。
说句不好听的,这人竟然成了朝廷鹰犬,可是要说好听的,那就是……
镇北将军,还不是对付吴家的燕王吗?
江湖中人想骂,似乎又不好骂,这个道理上确实是厉害,让人很难抓住毛病。
那么眼下的辽东,这不就是出现了一个双头的局面吗?
燕王又不傻,自然之道钟浩然这个镇北将军是来做什么的,而且他如此出身,这是什么意思?
绝对是防着自己的!
那三十万大军镇住辽东,这钟浩然就防着自己,赵乾元那老儿果然好算计,自己这王爷都当的如此憋屈了,竟然还不放心,哼!
燕王心里面当然不好受,当初若是听张茂祥的话,不让那三十万大军进来就好了,本来以为那殿帅都死了,三十万大军是群龙无首的状态,成不了大事。
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眼下北狄有动作,那自己难道还向那钟浩然低头?
呸!
那钟浩然呢?
“将军!有确切消息,北狄军有南下的动作。”
“哦,知道了。”
“将军,可要做何……”
“叫兄弟们做好各处的防御就好。”
“是!”
传令去了,但是那传令官心里非常的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一件大事,但是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布置下去,是不是拿军国大事太不当回事了呢?
要说这位新的主子也是怪的很,来到了军中,什么都不干,只是自己在那里练枪,别的都不管,甚至连什么排兵布阵也都不懂,就这样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来做将军呢?
没人懂,谁人都不懂。
钟浩然等那传令官下去,他这便登临燕宁城的城头,本来这里只是应该有燕王才对,眼下他却身处于此。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首《登幽州台歌》,此时念出来,还真的是颇为合景,满眼见到的便是这等景象,天地悠悠。
钟浩然年纪已经到了四十,已经是不惑之年,但是别人不惑,那是别人,自己可不是。
用十年时间上到了天榜第二,仅次于王阴阳,这是何等的困难?
自己不都是过来了嘛,而眼前这行军打仗……其实只是一般,真正较劲的是要对付是燕王。
这个重点,老早他就知道了。
就赵乾元那个老儿的想法,嘿嘿嘿……自己被当做了一个杀手了。
当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盯着那个燕王,呵呵呵……
这些都是老早就看的出来,至于那个北狄,一帮蛮夷,有什么可担心的。
天下第二的高手,其实此时他还不知道,若是按照仙武榜的排名,他已经是天下第一了,王阴阳入了天门。
梁西道,并州梁王府。
落雁湖上,一老者穿着厚厚的冬衣在垂钓,此时湖面还没有封住,还能钓鱼玩玩,过一阵恐怕就难了。
而这老者本来是不需要穿这么多的,可是现在,似乎是不穿不行了。
“爹爹。”
“你这小子,老子想玩一下也不行?”
“这天气太冷,不如去屋里歇着。”
“哈哈哈……你这小子,说这种话都没什么温度,还要比这天气冷三分。”
“爹爹,那不是更应该去屋里吗?”
老者的身边多了一位锦袍玉带之人,不用讲了,在这里能这么穿着,如此逍遥的,当然就是梁王吴敬城与老王爷吴大力了。
老王爷是很执拗的,一般不会听自己儿子的,特别是当下,“老三的事儿,你这个小子是不是就不管了?”
“爹爹,就算是我想管,老三也不会让我插手,奈何?”梁王眉头一皱。
“哎,可那毕竟是你兄弟。”老王爷一叹。
“爹爹,我知道,可是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也是个凡人,不是神仙。”梁王倒是诚实。
“你呀。那在你看来,辽东之事不可为了?”
“只是苦了那八万吴家军将士了。”
“日后如何?”
“日后?日后恐怕就是……爹爹,我只能在梁西道自保。”
父子俩这一番对话,没多久,老王爷便收了鱼竿。
“那我的大孙子你小子可不能再不管吧?”
“爹爹放心,今日的吾儿,已经与以往不同了。”
父子俩终于回屋。
时节上已经是到了冬天,本来东北应该猫冬,但当第一场雪来的时候,漫天的大雪,鹅毛一般的飘散下来。
一对对,一排排,乱七八糟,人喊马嘶的队伍,出现在了刘侍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