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电话后都还一直笑了很久,觉得康德茂这个人有时候还真的很有意思。不过我随即想到了他提到了那种奇怪来,心里也顿时疑惑起来:林易为什么要我去找康德茂呢?这件事情真的好奇怪。
可是我不可能去问林易。随即想到自己现在面临的那些麻烦事情,于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别去管了,你累不累啊?
看了看时间,心里想道:但愿她还没有吃饭。于是开始拨打她的号码,“常姐,中午一起吃饭可以吗?”
她说:“冯笑,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啊?我可不敢和你在一起吃饭了啊。”
她的话里面明显带着一种奚落,我顿时差点语结,“常姐,那些记者胡说八道的。”
“不管是不是胡说八道,我都不敢和你在一起了啊。那些记者都在注意你,我可不敢去招惹他们。”她说。
我顿时颓然,“那算了吧。”
她却在问我:“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很不想再说什么的了,但是想到林易交办的任务,于是还是说了一句:“我岳父想和你谈贷款的事情。”
她说:“现在国家对资金控制得这么严,贷款审批的制度也越来越严格,我也无能为力啊。”
我心里很不舒服,因为她的语气完全是在打官腔的意味,于是说道:“好吧,那我不说了。打搅了。”
她说:“再见。”随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心里顿时难受起来,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傻瓜似的很可笑。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冯笑,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呢?什么事情都可以搞定?你以为她真的那么在乎你?
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情景来,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她那瘦骨嶙嶙的身体,一种恶心的感觉猛然地从心底里面涌起,禁不住干呕了几下,但是却发现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冷酷无情。
不过,我却因此有了一种解脱的轻松与快感,因为不管怎么说我总算做完了林易刚才交办给我的这两件事情。
于是给林易打电话,可是却发现他的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对此我并没有觉得郁闷,反而地我觉得更加轻松了,因为我可以因此不去和林易面对目前存在的这些问题了。随即给上官琴拨打,电话通了后我首先告诉她:“我岳父的电话关机了,我无法和他联系,所以只好把这两件事情告诉你,麻烦你尽快转告他一下。”
“省文化厅的厅长来了,他们在公司的会议室里面谈事情。”她说。
我有些诧异,“你没去参加那个会议?”
她顿时笑了起来,“那是他的安排,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的。”
我也笑了,“你说得对。那好吧,我把这两件事情告诉你,因为我一会儿后就要关机了。”
“干嘛关机啊?”她诧异地问。
我没有回答她,“第一件事情,他要见黄省长的事我已经给康德茂讲了,到时候他安排好了后他会直接与你们联系的。第二件事情,常行长那里我没有办法了,她拒绝见我。就这样了啊,请你直接转告他。”
说完后我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在我挂断电话前似乎听见上官琴说了一声“喂……”
我果断地关机了,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真正得到了解脱。
随即我在车里坐了很久,我在想:看来现在是不能回家了,否则的话林易或者上官琴很可能会在那里找到我的。
其实我是在逃避,这一点我自己非常的清楚。更准确地讲,是常百灵的态度让我感到了一种被羞辱的悲愤,所以我才选择了这种逃避的方式。不过我的心在痛,因为我已经决定马上离开这里,然后和刘梦一起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可是,我却不能在离开之前去和陈圆还有我们的孩子道别。
林易说,他会把陈圆和孩子接到他那里去,我想,他肯定会那样做的,因为陈圆毕竟是施燕妮的女儿,我的孩子毕竟是他的外孙。
我在车里难受了许久,心里憋闷得慌。
随后我下车去找了一处有公用电话的地方,幸好我记得刘梦的号码。
我是学医的人,记忆力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因为医学知识的学习说到底就是一个记忆然后进行实践的过程,所以我会很自然地去记住那些和自己非常相关的人的电话号码,可以这样讲,只要我想要记住谁的电话号码那就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再忘记。
其实电话号码也是有规律的,并不需要死记硬背,我要做的只是把某个号码与它的主人进行归类与联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