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老娘肚子都快气炸了,”孙亚琳说道,“他们不仅想要新浦钢厂的股权,还想要众信的股权——我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人,他们也说什么都是孙家人,说什么互相支持,我都听着,但谈到真金白银时,他们就一个子都不肯多吐出来。我这边的工作做不通,他们就给我爸、给舅公施加压力——电话没有打到你这边来吧?”
“在他们眼里,我难道比你更好对付?他们大概不会想在我边找不愉快吧。”沈淮说道,想到外公在巴黎也要承受额外的压力,心里忍不住轻叹。
“安田的开价要是够高,股票卖给安田,他们也没话可说,”孙亚琳又问道,“你觉得安田能出多高的价?”
“安田这边出价再低,也会比长青集团、比武家高一截,”沈淮说道,“ri的大型企业,在七八十年代就开始注重在海外的产业布局,前期以东南亚为重,近年来加大在中国的投资跟布局。单纯就这一点来说,上市公司的股票对安田有着更大的吸引力。相比较之下,海外华商资,还缺乏较为系统的产业布局思想,投机心态更浓,所以才会对溢价斤斤计较。”
“那好吧,我先歇两天,就找安田银行接触一下,看看他们的意愿到底有多强,”孙亚琳说道,“不然就算炼化项目不启动,其他方面的债务压力也不低。”
“我在想,炼化项目的资金缺口,是不是让安田银行解决一部分?”沈淮说道。
“他们会同意吗?”孙亚琳说道,“国内的地炼项目,在原料供给及市场渠道上,都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且今后几年,政策口子只会卡得越来越紧。要是以这个为附加条件,只怕跟安田银行很难谈啊——”
孙亚琳出售手里所持的上市公司股票,意yu套取六千万美元的资金,但这点资金还只够新浦炼化项目启动,最终要想建成,最终要投入的资金,不会低过新浦钢厂。
安田银行九六年进入国内设立分支机构,受政策限制,禁止在国内吸取公众存款,但可以从事企业融债等限定的金融服务。
不过外资银行向企业融债,首先考虑的还是金融风险。
在国内地炼项目这么不被看好的情况,想从安田银行拿到大量的外汇贷款,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要是我们拿新浦钢厂的股权抵押呢?”沈淮说道。
新浦钢厂的母公司,名义上是梅钢集团,实际梅钢集团在新浦厂所占的股份只有20%。
相比较之下,众信前后往新浦钢厂投入一亿两千万美元的真金白银,持股26%,才是最大的外资股东。
新浦开发集团以项目用地入资,持有新浦钢厂8%的股权,鸿基及渚江投资持股10%,其余36%的股权由西尤明斯、飞旗实业等外资方分别持有。
新浦钢厂从筹备到建设,已经历程近一年半时间,再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能建成,建成后净资产就将高达四亿六千万美元,是梅钢系此时手里掌握的最大一张牌。
即使不算溢价,梅钢系对新浦钢厂总计持有的64%股权,价值也将近三亿美元。
沈淮说道:“要是我们把手里的股权,加价到五亿美元,出售给安田,你说安田会不会答应?”
“好吧,我跟我爸打电话说一下,看他什么意见?”孙亚琳也有些迫不及待,撑起身子就要去拿手机,忘了她身上的浴巾早解开来,刚才趴在窄床上,只有ru|房的边缘露出来,身子撑起来,浑圆的水滴状ru|房就跟雪白木瓜似的悬在那里,看得沈淮目瞪口呆。
还好杨丽丽反应够快,将浴巾拿起来替孙亚琳遮住。孙亚琳见沈淮还看,一个下劈腿就打在他的屁股上,打得沈淮嗷嗷直叫:“又不是我拉下来了,看一眼少你一块肉!”
孙亚琳名义上是众信投资的持有人,但实际上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众信以产业股权投资基金的方式,前后往新浦钢厂投入一亿两千万美元的资金,持有26%的股权——这个产业股权投资基金的最大出资人,就是孙亚琳的父亲,此外,伦敦武家及柏克莱银行等方,都是主要的出资人。
他们投资这个基金,参与新浦钢厂的建造,就是想获得稳定的产业投资回报——要是将股权高价出售,他们不会拒绝,套现分红来就是他们当初参与投资的目的,现在要把这部分股权抵押出去融资,进行其他的高风险投资,在孙亚琳没有能力拿出进一步的风险担保之前,就不是她个人能决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