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类似的家庭一样,迟雪打小就照顾迟固,对这个弟弟有着很深的感情,一种类似母爱般的感情。弟弟前几年被双开,已经令迟雪大大的伤心了一回,好在汪国钊承诺会给迟固一些好项目,让他成为富家翁,迟雪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结局。而且汪国钊也确实没有食言,在短短数年时间内,便让迟固成为了千万富豪,过起了人上人的生活。商场虽然也有争斗,与官场上的争斗比起来,其激烈程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完全不可同ri而语。迟固有姐夫照顾,加上十来年体制内斗争的经验,在商场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整ri里乐不思蜀。
渐渐的,迟雪不但接受了弟弟双开的结局,而且暗暗为迟固高兴。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有些不成器,那一次与柳俊斗,如果不是迟安峰与汪国钊出手,结果可远不止双开那么糟糕,搞不好就是牢狱之灾。如今不在体制之内了,远远的离开那个是非窝,多金逍遥,岂不是好?再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没料到在迟雪最安心的时候,迟固偏偏就出事了。
面对妻子的疑问,汪国钊似乎也有些为难,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抽烟。客厅不大,汪国钊踱步很快便能从一头走到另一头。这个房子,是汪国钊到省zheng fu挂着副秘书长头衔闲置起来的时候,省zheng fu办公厅给他分配的。依照汪国钊的级别,正厅,足可以享受四室两厅的高干房。不过那个时候,省zheng fu办公厅的高干住房很紧张,一时三刻,调剂不出四室两厅的大房子来。汪国钊很善解人意,主动要求了这套三室两厅的处干房。反正家里就他和迟雪两口子,儿子在首都上大学,寒暑假才回来住,有间卧室足够了。房子大了,未必见得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倒是增加了不少打扫的活计。
汪国钊不比普通市民,朋友们上门来拜访,难道还会因为房子不大而小看他不成?这样素质和眼界的人,也断然不可能成为汪国钊的朋友。
见了这个情状,迟雪益发的着急起来。
这太反常了,汪国钊一旦有这个动作,就表明事情当真十分棘手。
“国钊,他们不是说小固那个酒店,嗯,那个什么吗……这个事情应该不大吧?小固难道有什么强迫的行为?”
迟雪忍不住又说道。她是那种典型的良家女子,知识女xing,“容留妇女卖yin”这样的字眼,便算是在家里,夫妻相对,也无论如何不好宣之于口。
汪国钊停住脚步,缓缓说道:“这个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眼下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花城区分局那边,口风很紧……”
这个话,汪国钊就是明着在骗迟雪了。他是曾经的玉兰市长,现在的省zheng fu办公厅主任,真要在花城区公安分局打听个消息,柳俊的势力再大,也还是有办法的。
事实上,迟固因何被抓,汪国钊心里有数得很。眼下zhong yang巡视组虽然已经离开a省,返回了京师,但博弈尚未结束,迟固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柳俊扣住了迟固,就等于捏住了汪国钊乃至刘飞鹏的把柄。总要等博弈有了结果,才好设法。只要博弈数方达成了妥协,迟固算得什么?
柳俊不会揪住他不放的。
小人物,入不了柳书记的法眼,哪怕他是汪国钊的小舅子也一样。
“国钊?真的没办法吗?”
迟雪有些不大相信。她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官场的斗争,但一直生长在官宦之家,对汪国钊这般大官的能耐,可是十分了解。
汪国钊摇摇头,说道:“暂时没有办法。柳俊不会放他的,再等等吧!”
“柳俊?”
迟雪惊呼起来,脸se瞬间变得苍白。这个人,是老迟家的噩梦!
“又是他在整我弟弟?为什么?小固都已经不在体制之内了,又没惹他,他气量那么小?”
汪国钊走过来,坐在妻子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没事,不会有大问题的!”